何校长:“大冷的天,哪儿能连杯茶都不喝呢!”
青年:“谢谢了。”取下眼镜,用围巾擦;而何校长将椅子放到了他跟前,坐于他对面。
何校长:“你怎么称呼?”
青年:“我姓何,何春晖。”戴上了眼镜。
何校长:“那咱俩是一家子。先喝口茶,安徽老家寄来的好茶。自从我归队了,就又能喝上家乡的茶了。”
何春晖端起杯呷了一小口茶。热气在他眼镜上形成一层雾,他放下茶杯,又取下眼镜用围巾擦。
何校长看看他,回忆地:“我对你好像有种印象……”
何春晖戴上眼镜,也望着何校长……“文革”期间。戴着“红卫兵”袖标的学生在操场上批斗校领导和老师;被批斗者中有何校长夫妇;当年的何春晖手握对折的皮带,用皮带指点着何母,大喊大叫,并抓住何母头发,按她的头……
何校长怒斥他。
何春晖恼羞成怒,向他头上抽了一皮带,何校长额角流下血来……
何春晖也从何校长额角明显的伤疤认出了他,发呆。
何校长:“你原名不叫何春晖,而叫何风雷,对不对?”
何春晖不由得站了起来。
何校长也站了起来,冷冷地:“真想不到。你认为我们还有必要谈吗?”
何春晖无地自容,转身就走。
何校长:“帽子……”
何春晖返身抓起帽子,匆匆而去。
何校长手摸伤疤,陷入沉思。
他抓起电话,拨号,说:“李校长吗?我是老何。有件事,也可以说是有个人,我得跟你打声招呼,别让他混入新时期的教师队伍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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